加拿大納斯森林1.6萬平方公里的綠色暢想

2010-11-02來源:文匯報熱度:12609
    今天,來自加拿大多倫多證交所的一組審計師,將越洋而來,對棗莊新中興實業有限責任公司全額投資的加拿大新能源開發公司進行上市前的最終審計。若審計如期通過,加拿大新能源開發公司將于明年2月在多倫多證交所正式鳴鑼上市。
   
    加拿大新能源開發公司的上市努力,受到了當地政府的歡迎。加拿大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簡稱卑詩省)政府已經表示,愿意給該公司在加總投資75%的補貼。一向對納稅人的錢精打細算的卑詩省政府為什么如此慷慨?
   
    加拿大新能源開發公司要做的是將加拿大中興發展公司每年采伐30萬立方米原木過程中產生的樹皮、枝杈材等“廢棄料”,通過棗莊新中興自行研發的生物質干餾釜裂解技術,轉化為木炭焦油、生物汽柴油、煤氣等產品,使每棵原木100%得到再利用,而且在整個生產過程中不產生廢氣、廢渣和廢水,達到綠色環保要求。
   
    棗莊新中興實業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劉學典告訴記者,他們已經擁有卑詩省納斯森林區1.6萬平方公里的采伐權和100%原木出口權,除了林木采伐和進口外,還將在卑詩省內的5個大城市里各建一家這樣的可再生能源開發企業。
   
    1.6萬平方公里的林區?記者最初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大致相當于我國現有陸地領土面積960萬平方公里的六百分之一。
   
    那個將“楓葉”畫上國旗的國家,如此看重森林資源,怎么舍得將這么寶貴的一片自然資源的采伐權和原木出口權“100%”給了棗莊新中興?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走向海外投資,有的并購一度聲名顯赫的制造型企業,有的則投資資源性行業。盡管不乏成功的案例,但也曾不止一次聽到“叫停”的聲音。這些聲音,有的來自國內民間,有的則來自所在國的政府或行業協會,如中國海洋石油有限公司對美國加利福尼亞優尼科公司的收購。不久前,鞍鋼集團公司欲投資美國密西西比州阿莫利的一座鋼廠,引發美國非政府組織美國國會鋼鐵聯線的50名議員聯名上書美國財政部長……
   
    棗莊新中興,一家破產重組企業,是怎么跨過太平洋,走進納斯森林區的?
   
“誰擁有資源,誰才擁有未來”
   
    納斯森林區位于加拿大西部、太平洋東岸的卑詩省境內,東西長200多公里,南北寬70多公里,總面積1.6萬平方公里,其西部與美國阿拉斯加接壤。
   
    震撼,這是納斯森林區給劉學典的**印象。
   
    那是2004年,為給籌建中的紙漿廠尋找一塊原料基地,劉學典飛往加拿大卑詩省,**次見識納斯森林區。
   
    納斯森林區原始森林的浩瀚和壯美,給劉學典和整個棗礦集團考察團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那筆直高聳的鐵杉冷杉云杉,大多樹高30米以上,許多樹徑超過1米,**樹徑達8米。絕對是大自然的瑰寶。
   
    “我們乘直升機在林區上面轉,飛了一個小時才落地。機長說,飛過的林區還不過五分之一。”
   
    紙漿廠項目后來因故擱置,但1.6萬平方公里的納斯森林區已經深深烙在劉學典的腦海里。那份原始和浩瀚,是不可多得的資源:“誰擁有資源,誰才擁有未來。”
   
    棗莊人最早依賴的資源是煤炭。據當地窯神廟碑文記載,早在公元1308年的元朝大至年間,已經有人在此“掘窯采煤”。
   
    700多年來,棗莊下面總共挖出了多少噸煤?專家說:確切的數字無法考證,只能說從近代以來有記載的規模開采的數字是4億噸。
   
    劉學典從小在棗莊煤礦長大,父母親都是棗礦工人。兒時,棗礦工人有著特殊的優越感。當年下井挖煤月工資53元,而地方上工人只有38.5元。于是,當地有句無人不曉的土話:“膠殼帽(礦工安全帽)一甩,大姑娘成堆。”
   
    誰也沒有想到,打破這份優越感的竟是亞洲金融危機。危機襲來,很快,煤賣不掉了。煤價隨即暴跌,1噸煤只賣七八十元。僅陶莊礦就積壓了10萬噸煤,煤堆在那里自燃,還不能用水澆,只能成天用推土機推來推去地翻。
   
    大批礦工開始下崗,說是一個月發300元生活費,結果一年只能發6個月。礦上欠電力局電費、欠鐵路局運費。久拖不付,電力局干脆停了棗礦生活區的電。晚上,生活區漆黑一片,而附近的馬路每根路燈桿下,都圍著一圈坐在小板凳上做作業的孩子。家再窮,孩子也要讀書啊。這個景象,棗礦人至今難以忘懷。
   
    讓劉學典更忘不了的是:有天他正走在礦區,一個穿著礦工服的井下工人,迎面對他說了八個字:“一將無能,餓死千軍。”
   
    劉學典至今不知道對他說這話的工友的名字,只記得那人看上去30來歲,但他“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這句話。”
   
    1999年6月,棗莊煤礦被迫關井,實施破產改制。2001年8月,棗莊新中興改制成立。
   
    2002年底,帶領陶莊礦率先走出困境的劉學典,被任命擔任棗莊新中興董事長。當時棗莊新中興已成山東省有名的“上訪大戶”,這是對劉學典“受命于危難之際”的最透徹的詮釋。
   
    棗礦的跌宕,讓所有的棗礦人懂得了“資源”這兩個字的份量。因煤而興的棗礦,決不能因煤而衰。
   
    在上級棗礦集團的支持下,棗莊新中興開始探尋非煤產業的發展路徑。
   
    棗莊新中興人決心走出國門,尋找新的戰略性資源。
   
開價2000萬美元的采伐證書
   
    在加拿大人心目中,森林的地位可以用國家特征來描述。
   
    加拿大國旗上鮮紅的楓葉,不僅表達了加拿大人對森林的熱愛和自豪,更體現了他們“生態立國”的理念:森林是維護生態平衡的主體、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礎、子子孫孫賴以生存發展的必要條件和一個偉大國家的象征。
   
    加拿大森林覆蓋率達到45%,其森林面積占全世界的10%,相當于整個亞洲的森林面積。從所有權看,國有林占16%,省有林占77%,而私有林僅占7%。
   
    納斯森林區屬于省有林,卑詩省林業部得知棗莊新中興有意投資林業,主動向他們推薦了納斯森林區。在加拿大人眼里,你來伐木和出口原木,并非掠奪我的自然資源。加拿大本來就是世界上**的林產品出口國,其林產品出口額約占全球林產品總值的22%。
   
    曾多次前往納斯森林區考察,并參與該項目規劃的國家林業局林產工業規劃設計院教授級高級工程師游應天告訴記者,加拿大的林業采伐,實際上是加拿大森林自我更新的一種方式。
   
    加拿大的森林資源實在太豐富了。不同樹種有不同的樹齡劃分方法,納斯森林區的主要樹種是鐵杉、冷杉和云杉。在加拿大冬天零下40℃的極為寒冷的氣候環境下,鐵杉的生長極為緩慢。因此,20年以下的鐵杉仍為幼齡林,20年以上為中齡,100年的鐵杉只是近熟林,150年以上才是成熟林。而納斯森林區的多數鐵杉已有200年~300年樹齡,已進入過熟期。如不砍伐,一旦樹齡超過500年以后,過熟林就更易受病蟲害,會逐漸枯死并更易發生森林火災。
   
    **的環保研究還發現,如果不進行森林更新,過分的“老齡化”,會因為病蟲害、木質糟朽、森林火災等原因,有可能釋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其釋放的總量有可能接近甚至超過它吸收的二氧化碳的總量!
   
    有伐有種,有利于森林的自我更新。讓原始森林保持“年輕態”,是保護整個生態環境的需要。
   
    要在加拿大從事林木采伐和原木出口,關鍵是必須持有“證書”。國有林、省有林采伐證書的取得,最初是通過政府主持的“招掛拍”。而證書數量則受到嚴格限制,所以后來者要想進入這個行業,只能從原來的證書擁有者手中轉讓。
   
    李·湯姆森先生,是納斯森林區采伐權和原木出口權證書的持有者。他身高1米85,一頭金發,身材魁梧,擅長機械,身手矯健,熱衷高度驚險的體育運動。
   
    一個性格如此豪邁的加拿大漢子,他對棗莊新中興的開價是:證書,2000萬美元。這對尚未完全走出困境的棗莊新中興是個天文數字。
   
    但棗礦集團的領導和劉學典心中明白:盡管對手開價太高,但這也透露出對方確有退出這一領域的意向。
   
    對方為何萌生退意?
   
    市場的因素是決定性的。加拿大木材的主要輸出目的地是美國,加拿大出口的木材占了美國市場的七成左右。而美國的森林資源同樣非常豐富,美方于是對加拿大木材實行高額的懲罰性關稅,令湯姆森先生和很多從事林木采伐出口的商家覺得,出口到美國的木材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如果有合適的價格,不妨轉向新的產業。
   
    一個思退,一個求進,雙方就有了談判的可能。
   
    這一談就將近兩年。
   
    在談判期間,有一次,劉學典突然胃部劇痛,連喝水都疼,胳膊肘以下、小腿以下的皮膚都是出血點。生了什么病?不知道。到加拿大公立醫院掛一次號就花了400元加幣,還沒有診斷結果。劉學典在納斯森林區堅持了一個星期,一天只喝一杯熱牛奶。病了10天,體重驟減6公斤。
   
    回國一查,幸好是過敏性紫癜。
   
    中方的誠意和不懈努力,終于感動了湯姆森先生。
   
    2005年6月,在香港舉行的“山東省經貿合作推介會”上,劉學典代表棗礦集團,李·湯姆森先生代表加拿大湯伯·布朗公司,正式簽訂了年采伐30萬立方米的森林采伐權和100%原木出口權的購買合同。
   
    當月28日,注冊資本金為900萬美元的加拿大中興發展公司,在加拿大成功注冊創立,劉學典任董事長。
   
    就在加拿大中興發展公司為**單業務忙碌時,8月29日清晨,“阿利亞娜”颶風襲擊了新奧爾良,使其遭受重創。美國政府決定重建新奧爾良市,木材的需求頓時激增。10月初,美國加州地區也遭受暴雨災害,美國政府于是決定對加拿大木材進口實行“零關稅”,三個月里,加拿大的木材價格頓時飛漲了37%。
   
    行情突變,湯姆森先生頓生悔意,不愿意履行轉讓合同了。
   
談判對手成了風雨同舟的朋友
   
    棗莊新中興與湯姆森先生的合作陷入了僵局。
   
    劉學典再次飛往納斯森林區,他必須據理力爭,說服湯姆森先生:美國只有一個新奧爾良,而一個城市建設的容量是有限的,新奧爾良對木材市場的需求拉動不會超過3年;雖說還有加州,但會有多少加拿大木材商一起撲過去?商機確有,但也有限。
   
    劉學典知道僅僅依靠新中興的力量還不足以說服合作伙伴,他將湯姆森先生的全家請到了中國。
   
    邀請加方客人來訪的路線經過了精心設計:加方飛到上海浦東機場后,沒有直接轉機飛往徐州觀音機場,而是由劉學典在上海恭候加方抵達,考察上海后再驅車前往棗莊。
   
    “上海作為一個國際大都市,讓他們眼前一亮,完全扭轉了過去對中國的印象。更何況,我們出上海走沿江高速再過江陰長江大橋去棗莊,650公里的高速公路,穿越長三角,讓湯姆森感受到中國到處都在建設的興旺景象。這向他傳遞了一個強烈的信號:中國市場廣大,它的興旺決不會只有屈指可數的兩三年。這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湯姆森手下還有4支‘重裝’采伐隊,只要他將采伐證書如約轉給我們,我們同意讓這4支采伐隊繼續為我們采伐。而如果將證書轉給別人,也許這4支采伐隊就將失業。每支采伐隊的大型機械裝備就價值2000多萬美元,湯姆森將蒙受巨大損失。”
   
    在棗莊,湯姆森先生還親眼目睹了一個鳳凰涅槃的棗礦集團。棗礦集團已經位居中國企業500強,年產2000多萬噸煤。棗莊新中興不僅5000多名員工全部上崗就業,還解決了員工子女600人就業。棗莊新中興員工的年平均收入重新高于當地員工的平均收入水平。
   
    中國之行,讓湯姆森先生下了與棗莊新中興合作的最后的決心。
   
    事實證明,湯姆森先生是明智的。僅僅三年后的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爆發令房地產市場暴跌,全美建筑用材需求一度銳減近三至五成。
   
    雙方合作后的**船3萬立方米加拿大原木,由3萬噸級散貨船“太平洋橋夫”號裝載,于2005年10月23日凌晨從加拿大斯圖爾特港口啟航。11月8日,該輪抵達張家港。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港口下令,“太平洋橋夫”號不得靠泊碼頭。
   
    原來,一家與棗莊新中興爭奪納斯森林區采伐權和原木出口權證書的競爭對手,以給中國國家質檢總局和各大港口出入境檢驗檢疫局發傳真“舉報”的方式,誣告船上的原木來自加拿大疫區,帶有松線蟲疫菌,是加拿大政府要銷毀的木材。
   
    出于對國家利益負責,國家質檢總局先行下達了“太平洋橋夫”號只能靠泊長江口錨地的命令,以查清真相。
   
    萬一這船原木退回加拿大,不僅損失巨大,也令整個項目難以為繼。整整15天時間,劉學典和李·湯姆森先生多方努力,感覺如困獸一般。
   
    中國執法人員上船檢驗檢疫結果:沒有發現松線蟲疫菌。加拿大聯邦政府和卑詩省政府專門為此照會中國國家質檢總局,我國駐加拿大大使館和溫哥華總領事館也發來證明函件。
   
    真相大白,國家質檢總局破例同意該船直接在張家港卸船,**限度減輕了企業的損失。
   
    船舶滯港15天,造成45萬美元的損失。如釋重負的湯姆森先生一拍胸脯:“這筆錢我出。”
   
    同命運共甘苦的15天,讓這對曾經唇槍舌劍的談判對手,就此成了肝膽相照、分擔風險的真朋友。
   
    劉學典感概:誣告的家伙太了解中國國情了,“8分郵票查半年”,他匿名傳真,連郵票也沒有買,但還是低估了中國政府的判斷能力。
   
“法制+科學”保加拿大森林常綠
   
    敲開納斯森林區大門的新中興,才真正懂得為什么加拿大政府并不擔心一家外資企業來這里采伐林木。
   
    加拿大有著完備的“法制+科學”的林業管理體系。國家林業局林業工程規劃設計所所長于寧樓介紹說,將加拿大涉及林業的法律法規文件堆放起來,會有半人多高,有森林法、森林和林區實際工作法、林業工作者法、復興林業法、病蟲害綜合治理法、土地法等等,覆蓋了林業采伐、科研、多樣性保護,甚至志愿者隊伍等等各方面。
   
    于寧樓說,他算了一下,這1.6萬平方公里的林區,除了當地土著人保護區、動物棲息地外,以每年30萬~50萬立方米的采伐量,大約可以采伐300年。而且,只要150年以后,今天種下的鐵杉、云杉又成熟了。
   
    但是再“穩賺不賠”的投資項目,從理論上來說依然也是有風險的。于寧樓說,石油漲價會影響它的收益,因為原木要通過海運回國,油價會影響海運成本,但這并不“致命”;**的風險還是“違法”,一旦發生違法采伐的情況,卑詩省政府可以吊銷你的“證書”。
   
    但加拿大的國情是,已在所有的環節設置好了程序,不允許你“違法”——除非你真的“喪心病狂”。
   
    加拿大中興獲準每年采伐30萬立方米原木,怎么采伐?采伐哪塊林地?每個環節法律都有嚴格規定。首先,由加拿大中興公司明確采伐原木的種類和品質的要求,然后請專業中介公司做設計方案,選定可采伐的林區。按森林更新、環保、景觀和生物多樣性要求,高速公路和河流兩側的林區不能采伐;采伐采用鑲嵌狀皆伐的方式,既考慮到水土保持森林恢復,又考慮到減少林區運輸道路,每塊采伐區的面積在10~13公頃之間。初選地塊后,還要在那里裝上紅外線攝像探頭,不間斷監測2周時間里棕熊、麋鹿、狐貍和狼是否在那里出沒。如果野生動物活動頻繁,則必須另選地塊。采伐設計方案和監測視頻資料必須同時報卑詩省林業部批準,政府批準后才能由專業采伐隊實施采伐。
   
    加拿大中興雇傭專業采伐隊采伐林木后,必須在兩年內按照政府規定的密度種上同樣種類的樹苗,費用在采伐時就已經由中興公司先期支付,而種植也由專業的植樹公司負責。樹苗種下時大約20厘米高,如果小樹不超過一米就死了,中興公司必須負責出資重新種上;如超過一米后再死,重植的費用則由政府承擔。所以,加拿大不會發生種了樹就沒人管、年年種樹年年樹死的情況。
   
    會不會有人獲得采伐權后多伐、濫伐?劉學典讓記者放心,“這在加拿大絕不可能。首先,在加拿大如果沒有誠信就沒有一切,采伐隊如果濫伐,衛星監控就會發現,采伐隊就會被永久性吊銷從業執照。林木采伐后,你要出口報關,專業的統計公司和海關絕對依法辦事。中介公司普遍法制觀念極強,發現雇主違法,決不會‘拿人錢財替人護短’。”
   
    法制觀念極強的原因,還源于加拿大人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早在104年前,加拿大就舉行了全國**次林業大會,**提出了加拿大的森林必須是“永續林”的理念。經過100多年的發展和完善,可持續發展,在加拿大絕不僅僅是觀念,早已體現在林業的每個環節、每個流程、每項細節上。
   
    《聯合國森林議題》顯示,1990年~2005年,加拿大盡管出產了全球22%的林產品,森林面積卻恒定在3.1億公頃,森林面積減少量為零!
   
    在善待森林的同時,他們還善待野生動物。為了防止林間公路對野生動物活動區域的“切割”,加拿大人曾在林間公路下開挖地下通道,讓野生動物穿越。視頻監測發現,地下通道讓野生動物覺得不安全,并不喜歡通過。于是,他們改為修建跨越公路上方的“原生態天橋”。
   
    劉學典、游應天、于寧樓告訴記者,他們都在納斯森林區見過逍遙漫步的棕熊家庭。
   
    高度的法治、科學理性精神和淳樸的民風,是加拿大敢于向世界打開寶貴的林區大門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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