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利楊波:明年將有一部分小型企業倒閉
提起紅木家具,大家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元亨利。一直以來,元亨利以黃花梨、紫檀、黑檀、酸枝等名貴、珍稀硬木為原料,結合現代工藝和創新研發,演繹著傳統紅木的美學,讓家具具有時代特征,將現代與遠古融合,讓紅木家具成為一種藝術品。
可以說,經過十余年的發展,元亨利在楊波的帶領下,從一個家庭式小作坊發展成為國內仿古家具領軍企業,并將它打造成為中國紅木家具的代表與象征。一個品牌的成功,與掌門人的性格、市場敏感度不無關系。2011年11月4日,北京元亨利硬木家具有限公司董事長楊波做客搜狐家居演播室,為廣大消費者詮釋他心中的“紅木文化”。
【主持人】:楊總,您好!非常感謝您接受搜狐家居的采訪!近兩年來,紅木家具因其獨特的文化內涵獲得了消費者的青睞,紅木家具市場也由慢跑開始加速前進,并成為部分人群的投資對象。今天我們就聊聊有關紅木家具文化方面的一些問題。
楊總,您個人接觸紅木家具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在您看來,紅木家具的真正價值體現在哪兒?材質稀缺?文化價值還是工藝方面?
用材、工藝、文化決定紅木家具價值
【楊波】:這要綜合幾個方面,首先是它具有文化價值,紅木家具受到全世界的追捧,這是對我們工藝的認可,這種工藝是任何國家所沒有的,比如說它的榫鉚結構。另一方面,資源稀缺性,這十年來由于市場需求的增大,紅木家具用的每一刻材料資源周期比較長,我們按普通的紅酸枝來說,它生長的年齡也不低于300年。在資源周期這么長的情況下,市場需求逐漸增大的前提下,造就了它的升值、價值。我們很多的消費者在三年前、十年前購買紅木家具的時候也能夠看出來,現在它的價值和原來相比是怎樣的一個幅度。第三方面,投資的理念逐漸在升溫的基礎上,大家對紅木家具的追求逐漸增大,造成了它的價值升高。最后,生產高端的紅木家具的工藝性,今年的工價和2008年的工價差了100%到150%。目前,企業規模在增大,但好的工人不可能發展的跟企業這么快,從現階段來看好一點的工匠一天工資在300塊錢左右。
手雕家具比機雕家具價值更高、更具靈性
【主持人】:工藝也是體現紅木家具價值的因素之一。據我了解,近幾年來,紅木家具傳統手工作坊不斷減少,逐漸由具備規范化的大型家具制造廠所替代,曾經“一鋸一轉”傳統雕刻工藝逐漸被電腦技術和現代工具所替代?您是如何看待這種現象的?機雕會不會最終代替手雕?
【楊波】:這是社會發展階段必然應該走的,我們大家都用手工雕的話,是遠遠滿足不了市場的。我不反對機雕,但是我更提倡手工。我們可以到市場去看手工做的或者是機械雕的,還是截然不同的。機雕和手工雕的我做一個比喻:藝術大師畫的畫,會渲染這種情緒。但是你把這幅畫在畫舫里面做成板畫,這種在市場里面也有價值,隨著人們的藝術水平提高,可能家里裝一些畫作為裝飾,有的好的板畫的價值也不菲。我也曾經看過,比如說吳冠中大師的板畫的價值也是幾千,甚至幾萬,還有十幾萬的,它的價值是不一樣的。可能根據數量的多少,比如說現在是十張或者是一百張的價值是不一樣的。反過來,我們是機械,機械在雕刻的過程中肯定是千篇一律的,比如梅蘭竹菊的圖案,一個程序輸入進去,出來的效果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在欣賞家具、購買家具的過程中,有的家具可能有缺陷,可能是我們人工造成的,但是它的靈性、藝術價值還要高。所以我不反對機雕,有一些企業會找高手來修光,機械雕完了以后,會有人工修復,出來的效果也不錯。但純手工打造的、純手工雕刻的家具肯定比機械的收藏價值要高。
紅木家具不是奢侈品而是藝術品
【主持人】:現如今,紅木家具憑借“資源稀缺、手工打造、文化底蘊”開始進軍奢侈品界,然而部分人士認為紅木家具盡管在用材、工藝、文化方面具備貴族宣統,但進入奢侈品之路任重道遠?您對此持怎樣觀點?
【楊波】:要是把我們高端的紅木家具單純的定為奢侈品,從我思想上來講,我是想不通的。因為奢侈品和我們的定位還差一大截。我認為我們的產品應該定位在藝術品行列,某種程度上它要超過奢侈品。奢侈品是什么?一個愛馬仕的包,它的生命力也是短的。一個包真正的在使用過程中,女孩子也好,先生也好,再使用省也用不過兩年,大部分的包拿過來也是只用一年。這些東西定為奢侈品是一個價格的衡量。如果光從價格上衡量,我們一張黃花梨的價格現在賣幾千萬,一對獨板柜賣幾十萬。它比奢侈品的價格還要貴。鉆石、珠寶這些資源都比我們黃花梨的資源要多。所以我一直在說,把傳統的家具定為奢侈品,我不能說反對,當然我也認可。但是我更大的在某種程度上要把這些東西呼吁成是一種藝術品。我覺得更貼切,更把傳統的民族文化傳承得比那些還要好。
【主持人】:紅木家具更像是藝術品,而不是奢侈品。前幾天我去逛賣場時發現,看到相似度高達80%的紅木家具,價格卻相差幾倍甚至是十幾倍?哪些東西在影響著紅木家具的價格?
【楊波】:我說一個貼切的比喻,比如說你看的玻璃和鉆石,就可以拿玻璃和鉆石來比。比如說海南黃花梨的價值某種程度上比越南黃花梨的價值要高出十倍左右,要比非洲黃花梨價值高出百倍還要多。不能看都是沾上黃花梨的光,或者是神似,海南和越南的黃花梨紋理、色澤、氣味很相近的程度上,它的價值要差十倍左右。可能越南要比非洲的高出幾十倍。同樣樹種里面,老撾的紅酸枝,紅酸枝和紅酸枝的差價也要一兩倍,甚至到三倍。現在市場上的老撾紅酸枝大概是40公分左右的大料,現在都不論噸了,酸枝都論片賣,一片多少錢。我昨天買的40公分的都是論片賣,一百萬一噸左右。五十公分的1.2公分厚,2.2米長,現在要賣到2.7萬、2.8萬,60公分的已經到了5萬多一片。根據市場的稀缺,量越大的價格越高。
我們再退一步講,比如說同樣的材質,同樣產地的材質在做工不一樣的品牌里面,差價一倍也是正常的。在材料前期的選料、烘干處理、木工制作、雕工的制作,到最后的打磨完畢,一系列的工序下來以后,同樣的材料差一倍的價格都很正常。所以你到市場上看到那些,有的人也問我,你這個怎么跟市場差這么多呀?我說不光跟市場其他家有差價,我們自己做的同樣一款產品也有差價,這個木工做的跟這個木工做的,有時價格也差一倍。我們自己的產品可能工價做的不一樣,你做完以后,我們在市場的行情也差一倍。所以有時候不能圖便宜。越南組裝的產品到我們這邊以后,價格差很多。它里面沒有榫鉚結構,可能就是一根木頭往下面一落,外面看不出來,你沒有這些結構,木工省了很多,選料上看不出來,在刮磨、打磨這中間都可以差很多。有人說我們的產品貴,我拉他們到我們的工廠去看,我說這個木工和那個木工做的價錢差一兩倍。明榫,透榫和不透榫,木工在做的時候就差很多工。過去我們把明榫做的小一點,加一個榫可以撐開,過去的木工都這么做。可是硬木不行,硬木是撐不開的,只能嚴絲合縫的做進去,這里面也有很大的差別。
【主持人】:現在很多消費者對于紅木家具并不是十分了解,往往只看重材質卻忽略了工藝上的一些東西。
【楊波】:有這些方面的原因。
明年將有一部分小型企業倒閉
【主持人】:剛才從材質、工藝方面討論了紅木家具方面的內容,接下來咱們也聊聊紅木家具市場。“脫韁的野馬”,這是大家對今年紅木家具價格的評價,瘋狂的紅木是否還會一路看漲?投資熱潮是否充滿泡沫?會不會重演2008年的暴跌?
【楊波】:這是我從年初比較擔心的。我們9月份見面的時候,我說過可能有一個上漲的趨勢,上漲在10%左右,實際上是上漲了15%左右。大家普遍的調價都不敢說。因為今年的原材料漲的太快了,歷史以來沒有像今年漲的這么快。作為我們來講,我們不希望原材料漲的過于快。根據我們的需求,再根據原產國的緊俏,每年30%、50%的上漲幅度我們都能接受,消費者也能接受。但是今年出現上漲幅度達150%到180%,某種材料超過了200%。比如說大的材料已經超出了200%。在不到一年的時間漲這么快不正常。
我們也想通過媒體告誡大家,并不是生產企業的使用造成了原材料的漲價,而是很多外界資金的涌入。有一部分人想的比較超前,喜歡買一些材料存起來,將來等他們有莊園有會所的時候,就會拿出這些紅木來裝修。因為原材料逐漸在減少,他們也認識到了一點,想把它們先買下來,這樣的人占了一部分。此外,還有一部分,資金無處可去,房產、地產這兩年政府的行動造就了他們的錢沒有地方花,想進入藝術品行業,怎奈門檻比較高,在沒有掌眼人的前提下,去市場拍賣、投資,可能會血本無歸,因為字畫你買了假的,一文不值。青銅器、瓷器、牙雕等等東西,這些東西可以說我們那些前輩都是幾十年歷練出來的眼光。如果沒有這些朋友把關,投資就有風險。所以就把眼光放到了材料上,這是真實的材料。目前原材料用量太大,現有的東西用不了多少年就會用光,資源性的投資他們認為極有保證,回報率高。因為十幾年,他們對市場有了解。這些是我認為比較可怕的。因為他們有錢,他買了以后就囤積起來,導致我們在市場上買不到原材料了,這對我們行業造成了一定影響。
你說會不會像2008年金融危機那樣,我認為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這個行業通過2008年事件已經成熟了很多,不會像過去2006、2007年那樣,大家一有風吹草動就心里發慌。那個時候買材料,我當時說過,一天漲一萬,一天漲一萬。這種我們也是非常害怕的,這對我們的行業、對消費者都沒有好處。今年雖然說漲的快。但是大家沉淀下來了,漲是市場的需求太大。今年上半年比原來的市場需求量大了很多。所以我說不會像08年那樣,但是也不排除一些風險。如果再不平穩,明年會有一部分小型企業會倒閉。這種倒閉我個人認為,我們的門檻太高了,比如說紅酸枝,原來我們有一些企業,有人說小型企業的資金有一兩百萬的情況下,他可能到港口就能直接進貨了,他的成本要低。可是現在你拿兩百萬進不來一個貨柜了,原來幾萬塊錢一噸,現在普通材料都要十幾萬一噸。這些小企業受到資金壓力的情況下,門檻過高,他做紅酸枝可能都做不了了。對這個行業喜歡,不想丟掉一些技術工人,非洲的、其他國家的材料比較差的,明年我感覺有一部分要降價。今年有很多小型企業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他在買材料買不來了。把現有的材料組裝組裝把家具一賣,明年再說。
【主持人】:對,剛才您從幾方面分析了目前紅木原材料短缺的情況。我記得前幾天有位老總發微薄,他在廣西某處看到一個紅木家具品牌店張貼著“投資失誤 虧本甩賣”的標語。
【楊波】:如果真有其事的話,也有可能。有的想轉行了,剛剛進入的企業確實有一些風險。我們有一些同行今年上半年,看到這兩年的紅木市場比較好,進來了。當時進來的時候材料的價格和市場銷售的價格他覺得很有利。進來以后,等把家具做出來了,再去買材料,一看這個材料漲的嚇人。說還能不能賺錢,是不是有其他想投資的領域,賠本是噱頭,賠不了。他可能以這個為抓眼球的一個點,讓大家來買他的東西。這種是最最對行業造成損害大的。他價格出來了,越是這樣,如果你有社會經驗,這種產品你是不敢買的。因為你買這個產品,我們先不說他里面的質量有沒有問題。他如果是能夠在這個行業里站不下去的話,他肯定是存在這個問題。偷工減料,這個我們不去說他,你買了這樣的產品,將來你的售后服務得不到保證。既然甩賣,他肯定就不想再負任何責任了。這樣的產品,你就是為了買這個產品,為了裝飾,不考慮其他的,也未嘗不可。但是你要考慮長遠的情況下,這樣的產品還是多加小心的好。他說是紅酸枝的,他賣給你不是紅酸枝的。他價錢便宜,我也不打算干了,將來你能不能得到保證。這是消費者需要注意的。
【主持人】:近兩年原材料在上漲,用工費也漲了不少。我們在采購原材料方面是不是遇到一些困難?我們又是如何解決?因為您作為紅木專家,一件紅木家具您看它有價值也會去收藏。您如何解決大量紅木作品收藏帶來的資金上面的壓力?
【楊波】:我不能代表大家說話,因為我們沒有壓力。我們一方面這么多年的積累。另一方面,每次選購材料獨到的時機把握的比較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存在這個壓力。
【主持人】:時機您是如何去把握的?
【楊波】:每次很多行業人都給我打電話,說有什么材料。有的是出于對我的信任,會把照片給我發過來讓我看一看。我們現在基本上是知道了產地、知道了規格,再看一些圖片。圖片里面的東西跟他們描述的一樣不一樣,就可以告訴他什么價格可以拿。
買材料不是像大家所說的,我今年高,就一直高,還有很多技巧。在購買的過程中可能是出于賣方需不需要馬上出手,有的是賣方這一批材料過來,下一批材料還值得馬上去購買,但是受資金的影響,這種情況下他賣的可能要便宜一些。有的本身這個材料就想買回來自己收藏,你問他價格他不得不告訴你。我需要馬上周轉的,還有老客戶的情況下,12萬進的,他要賣到13萬5,這種價位我們當然心里面很愉快了。有的12萬進的他想賣18萬或者20萬。如果是后者,你要去買的話,你也覺得是現在的材料,可是現在的材料和現在的材料價格是不一樣的。所以在買材料的過程中,綜合性考慮。你在這個行業里面的口碑、信譽度、賣家給你開的價格是不一樣的。我在這方面沾很多光,在同一時期我進貨的價格肯定都是**的。所以在低價位進的過程中,高價位的時候,紫檀、黃花梨,我們在這么多年低價位的我一直在吃,高價位的時候我也去買。我本身也產生了很大的利潤。
【主持人】:這算是我們元亨利采購原料的訣竅吧?
【楊波】:也談不上,因為大家都知道。我一到原材料的港口去的話,一去行業里的人都會知道。現在信息時代,說出來,楊波到哪哪了,他買了多少多少噸。有人給我打電話,你昨天又買了多少噸,我說你消息哪來的?
“好吃不貴的是網絡”
【主持人】:現在是信息時代、網絡時代,信息傳遞十分之快。您個人是如何看待網絡推廣的?
【楊波】:不光是紅木家具,因為紅木家具逐漸的由作坊轉成大型生產。這么多年來沒有一個行業有我們的歷史悠久。我們是最悠久的。這么多年來由小作坊,我們公司也是由幾個人做起。但是在推廣方面,好吃不貴是網絡。它的受眾面比較寬、投入比較少,又迅速。我們今天談話,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你要登個雜志,還有一個排版過程、制作過程。并且一眼活,平面我今天看完了,明天就不再記得了,但是網絡,你現在上我的網上去看,很多報道、雜志,多少年的。今天還有七八年前的報道,它時間保存的比較長,受眾面廣,紅木家具企業這幾年大家都對這個推廣認可了。七八年前可能人家還不認可,我們做廣告的時候,人家說我們做廣告做的比較多,那么多只是局限于我們北京地區,我們肯定是上北京當地的報紙,真正讓全國知道、影響寬,還得是網絡。
未來發展趨勢:傳承與創新相融合
【主持人】:您覺得未來紅木家具市場的走向是怎么樣的?因為現在創新、PK傳承,您覺得誰會成為一種主流?
【楊波】:我個人認為是傳承,但是我不反對創新,我雖然擁護傳承,但是我們在某些層面上也在有創新。因為我們為了適應現代人民的生活起居方式。包括你們也一樣,你們在生活過程中不可能全用傳統的家具。但是我們還要適應于現在人民的生活起居方式,讓現代人去喜歡這些東西。創新是必然的。但是,三百年以后,我們的創新能不能像我們明清家具一樣,到現在全世界還這么公認、全世界還這么推崇,并且還是我們自己還沒有超越他們。我們雖然有了創新,創新也是在傳統家具的前提下來創新的。但是三百年以后能不能讓我們的后人還能繼承我們,這是關鍵。
紅木家具市場剛剛開始
【主持人】:最后談一下我們元亨利在下一步有什么比較大的動作,規劃?
楊波】:規劃沒有,尤其是從2008年,我們企業在開會的過程中,我說這是好的時機,雖然現在我們出現了一些冰霜,其實更給了我們機會讓我們來苦練內功,怎么樣把我們產品的質量提高上來,你只有好的東西才能經得起市場的考驗,如果我們把我們所有的東西都達到這種傳世珍品的話,你沒有后顧之憂。現在市場的前景非常廣,不像有些人很悲觀,現在五星級酒店在打造,各大企業的會所逐漸都在打造,如果到了一定文化品位,都可能用我們傳統家具,我們的市場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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