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家具百億公司流產調查
業主委員會對賬發現,家具園區收支相抵還剩下2000多萬元,與葉瑞忠自報超支564萬元嚴重不符無論事實最終證明孰是孰非,但“死亡協議”和百億公司流產的事實,以及兩種不同版本的說法本身,都無不折射出中國民企的微妙政經生態。對賬會議的由來,要從平陽家具園區興建之前說起。“能人”葉瑞忠2003年5月,平陽家具園區創立,自誕生起,該園區就打下了葉瑞忠的烙印。葉瑞忠早年曾是溫州某街道的機關干部,管過20多年街道工業企業,“下海”后,又開始做家具原材料生意,獲益頗豐。和許多溫州企業家一樣,除主業外,葉瑞忠投資范圍頗廣,酒店、地產、外貿都有涉及。20世紀90年代,葉瑞忠曾任過幾屆溫州家具商會會長,并以溫州家具界代表人物自居。2002年底、2003年初的溫州,已發展成為中國第二大家具產業基地,但是,按照葉瑞忠的說法是,“沒有形成規模企業,甚至連企業產值都無法統計,納稅額也十分有限。”正處于高速發展期的溫州家具行業,早在2002年就遭遇了用地荒,當時盡管宏觀調控政策還沒出臺,但建設用地十分緊張的溫州市區,占地面積較大、單位產值不高、納稅額又不高的家具行業無疑不是重點扶持對象。“當時溫州市國土局長跟我說,別說我現在沒土地,哪怕有土地,也不給家具企業。這話很有道理,給別的行業十幾畝土地,產值就幾千萬、上億,給你家具企業哪有這么多?”葉瑞忠認為,當時家具企業,要在溫州市區拿到土地,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當時的溫州家具商會,開始在郊縣找土地,首先找到蒼南,正缺項目的蒼南答應給3000畝。但由于土地分配等問題,入園家具企業內部發生爭議,鬧得不可開交,有些企業打算退出蒼南。“后來這批企業找到我,我擔任過會長,在行業里說公道話,沒利益關系,當時我又在市區搞房地產開發,與溫州城建系統,都非常熟悉,大家都知道這些,都希望我能說句公道話,或找條新出路。”葉瑞忠這樣告訴《瞭望東方周刊》。“這時,溫州國土局的一位處長說,平陽有個國有農場要改制,可能有大塊土地,要我馬上和平陽土地局聯系。接觸之后,平陽土地局非常重視,立即要求我下去洽談。我把這個信息反饋到蒼南這邊的企業,大家認為離市區近點好,平陽到溫州,只有溫州到蒼南一半路程。平陽縣也十分重視,四套班子領導出面和我談,很快談成了初步框架。”葉瑞忠這樣介紹。2003年5月7日,《關于合作建設家具園區一期工程協議書》的合同中,確定了園區用地規模約為2200畝。出讓的綜合地價為五萬元每畝。這之前,平陽縣政府辦公室發布2003年一號文件,這份名為《平陽縣人民政府辦公室關于我縣家具工業園區建設有關問題的函》中,建議由溫州家具集團公司為主,牽頭成立園區建設公司,負責招商和園區建設工作。地價款11萬元每畝不變,其中征地綜合價五萬元每畝交縣政府,區內基礎設施建設費六萬元每畝,由園區建設公司承建。百億公司夢想表面看,葉瑞忠只是為60多家企業拿地,沒得到好處,但在協議中,葉瑞忠的潛在利益十分驚人:在一期工程中,葉瑞忠將以五萬元每畝的價格獲得100畝左右配套用地(商業用地)。另外,平陽縣政府還將周邊的4000畝土地,以同樣價格,作為園區二期用地。“兩期工程要是能做下來,幾乎是挖座金山。”溫州一位知情人士這樣告訴《瞭望東方周刊》。他分析道:“溫州土地很貴,如果一期順利完工,該園區聚集數萬工人,幾十家企業,無論是做餐飲服務,還是做家具原材料、成品交易,葉瑞忠的配套商業用地價格抬到100萬一畝,都有希望。至于二期工程,五萬元每畝抬升到30—40萬每畝也有可能,所以,要是葉瑞忠能如愿,拿到幾億乃至十幾億純利的希望很大。”事實上,葉瑞忠的目標不止是土地差價。在他的藍圖中,園區應形成產業鏈,家具集團負責產業鏈的兩頭,也就是給園區企業提供原材料、設計方案,還負責終端銷售,在國際上廣泛宣傳、推廣,接單后給園區內的企業生產。由此形成一個以溫州家具集團為主的銷售產值超百億的特大家具公司。除了預期獲益十分豐厚、受60多家家具企業擁戴之外,葉瑞忠還有幾位極為得力的大將輔佐,比如后來被砍殺的黃育增和陳智華。黃育增是一油漆涂料企業老總,他通過入園家具商朱建華和葉瑞忠相識。黃的企業規模不大,但他認識一大批家具企業老總,關系都很好。除此之外,黃育增對建筑材料等都十分內行。黃育增透露,葉瑞忠曾和他商議,為了降低園區建材成本,決定集中采購,專門成立建材機構。黃育增的另一層背景是,朱建華通過黃育增認識了黃的姨父黃金木,而黃金木曾擔任過擁有百億產值的甌海開發區副主任,擁有豐富的開發經驗,后被葉瑞忠聘為工程指揮部總指揮。而現任溫州家具商會會長的陳智華,在加盟法人聯合體之前,曾擔任溫州家具商會秘書長,在溫州家具界擁有很好的口碑。在來平陽園區之前,陳負責蒼南招商工作。期間,陳跟會長一些具體運作方式上,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最后辭去了秘書長的職務,被葉瑞忠邀請來到了家具集團法人聯合體,被聘為常務副總。陳智華的加盟,對于團結加盟企業、協調聯合體內部工作,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接下去極為關鍵的批地事宜中,也十分順利。從平陽發布文件,到2003年6月19日拿到最后一批次土地,葉瑞忠僅花三個月。而到2003年7月18日,國務院就發出了關于清理整頓土地的明傳電報,用地審批暫停一年。之所以能獲得這種“超常規”速度,葉瑞忠解釋為地方政府部門十分配合,然后就是不按程序批地,自己也盯得比較緊:縣市國土局到省廳批地,中瑞忠也會跟著去,做一些服務工作。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蒼南的家具園區,盡管運作比平陽要早大半年,但他們完全按照常規程序走,結果至今都未徹底解決土地問題。正因為幫園區企業基本解決了土地合法性問題,葉瑞忠認定“進園企業對他感激不盡”。理由是“工業用地價格早已上漲到幾十萬每畝”。賬戶風波但是,就在葉瑞忠順利批地之后的幾月里,導致這家百億公司流產的兩大危機迫近。2003年7月,國家宏觀調控土地政策出臺。商業用地需掛牌拍賣,葉瑞忠原本與蒼南縣政府議定的第一期100多畝商業用地和二期工程4000畝土地,都無法獲得。10多億元利潤的夢想也隨之成為泡影。面對巨大變故,葉瑞忠自稱“還是坦然接受”。他告訴《瞭望東方周刊》,“這和國家宏觀調控有關,屬于不可抗力,我非常理解。”第二個危機則充滿了爭議,也是事后一系列糾紛的總源頭。根據葉和平陽縣政府簽訂的協議規定,為了保證乙方(溫州家具集團)對入園企業收取的基礎、公共設施建設工程款(六萬每畝)做到專款專用,入園企業交納該款時,直接匯入平陽縣輕工園區建設辦公室賬戶。根據乙方園區工程的實際進度和需要,由平陽縣輕工園區建設辦公室陸續撥付給乙方。但是,葉瑞忠并沒按照該協議操作,而是將附有銀行賬戶的繳款通知單直接寄給了企業,而這個賬戶屬于葉瑞忠注冊的平陽家具園區建設投資有限公司。也就是說,協議明文規定該打入政府賬戶的錢,打到了葉瑞忠公司的賬戶。而這筆錢包括配套設施費的前兩期(共分四期,每期1.5萬元每畝)總共6500多萬元。葉瑞忠并不否認這種做法,但他堅持認為,政府部門和企業都知道他這么做,當時各方都無疑義,還有人認為“放在我這里還比放在政府那邊穩”。葉瑞忠同時認為,如果把配套費先打到政府賬戶,再由政府撥給園區,這樣做違背了建筑工程招標程序,不符合政策。但無論是業主委員會還是平陽縣萬全輕工基地管委會(原平陽縣招商局),都否認事先知道葉瑞忠這么做。萬全投資公司負責人告訴《瞭望東方周刊》,“當時政府不知情,政府當時問葉瑞忠,這個配套費怎么還不繳上來,葉瑞忠說,現在還不行,企業說沒錢,土地證辦下來他們才有錢,然后回過頭來,他又跟企業講,你們的錢必須繳到我這里,不交這土地證就拿不到。他是兩頭欺騙。”黃育增對葉瑞忠的說法也不屑一顧,他告訴《瞭望東方周刊》,“政府協議又不是兒戲,既然協議中明文規定應先打到政府賬戶,葉的理由純粹是瞎說。”萬全輕工基地管委會一位副主任告訴《瞭望東方周刊》,“溫州家具集團和平陽縣政府簽的合同中,應該是專款專用,打入招商局或管委會的賬戶里面,酌情他用多少就撥給多少,他把這些款項都打到他的賬戶上去了,當時我們是不知情的,我們知道是在2003年11月份。”這位副主任還說,當時企業應該也不知情,因為縣政府和他簽訂協議后,當時還沒正式進場,所以也就沒有催他。到了11月份情況有些好轉了,想進場,葉瑞忠那時候說錢還沒有到,當時我們私下就聽說企業交錢的事,就直接和企業聯系了,才發現了這個情況。萬全投資公司負責人告訴《瞭望東方周刊》,“原本應該由政府控制的賬戶上一分錢都沒收到,而私人公司的賬戶上有6000多萬,工程又沒正式開工,你說平陽縣政府能不急嗎,因此,平陽縣政府采取果斷措施,把葉瑞忠賬戶上剩下的2000多萬拿了回來。”停工風波賬戶風波之后,園區建設正式開始實施,卻屢屢停工。竣工時期也一而再、再而三推遲,不少企業遲遲等不到新廠房落成,而被迫每年付出數百萬的廠房租金。與此同時,葉瑞忠的權力也逐漸被剝奪,最終使他與平陽縣政府解除協議,退出園區建設。除了拆遷、安置等客觀因素之外,對于誰該為屢次停工負主要責任,葉瑞忠和業主委員會(包括之后成立的萬全投資公司)各執一詞。萬全投資公司負責人說,“賬戶風波之后,政府把葉瑞忠的錢收繳回來,但是,原本應該有6000多萬的賬戶上,只剩下2000多萬,除了1000多萬的已投入工程款之外,大約3000萬被他挪用了。葉瑞忠和園區企業的矛盾激化了,失去了企業的信任,也失去了縣政府對他的信任。而葉瑞忠屢屢以配套費不夠,威脅停工。”黃育增和一部分業主看法和萬全投資公司負責人相似,管委會一些領導也持這種意見。但葉瑞忠認為,賬戶問題并沒影響他和業主的關系,哪怕是到現在為止,多數企業“對我是感激不盡的”。葉瑞忠認為,當時,園區企業不是和他關系不好了,而是工作關系疏遠了。他告訴《瞭望東方周刊》,“企業入園后,縣政府委托招商局提供服務,企業需要直接找到我的機會就少了,需要找招商局關系的機會多了,其實那時候和入園企業的關系很正常,打個比方說,以前打交道的機會多,所以就天天碰在一起,現在在一起機會少了,就疏遠了一些,這很正常,并不是說關系惡化了。”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端,葉瑞忠把矛盾歸結在招商局(現基地管委會)某領導,認為挑撥他與入園業主的關系。葉瑞忠甚至向《瞭望東方周刊》爆出“猛料”:“招商局某領導向我索要工程,我已很給面子,在2003年就給了他60%的市政工程,但他并不滿足,還想拿下剩下的40%工程,還想獲得這些工程的管理權。”葉瑞忠還把2004年到2005年園區業主的一系列舉動,歸結為該領導的挑撥與指使,而自己則被一步一步逼走。2004年11月,入園企業選舉成立了業主委員會,根據章程,該委員會的目的是維護入園企業的合法利益,并且作為監督葉瑞忠賬目的主體。另外,受62家企業委托,該委員會還擁有對外辦理跟業主有關的相關事宜的權力。也就是說,2003年以來,入園企業一直由葉瑞忠作為全權代表的格局已發生變化,業主委員會自此有架空葉瑞忠的威脅。葉瑞忠把該委員會的成立,歸結為招商局某領導的唆使,“根本目的,是想把我擠出來。”“招商局某領導還在企業中散布消息,希望我退出來。他對企業說,葉瑞忠為園區做了很多的工作,兩年多時間,他一分錢也沒得到,做了許多東西,也沒得到什么利益,你們一畝地增值了幾十萬塊錢,他叫企業拿出1500萬補償給我,叫我把公司退出來,退出園區建設主體。” 葉瑞忠這樣告訴《瞭望東方周刊》。葉瑞忠還說,“就在今年1月份,我們幾個公司老總商量了一下,想想算了,這么復雜的事情,這個工程做出來,1500萬還不一定能拿到。結果就同意退出來。”葉瑞忠稱,對退出來一事“非常的后悔”。在葉瑞忠看來,招商局某領導策劃的“倒葉運動”遠不止這些。2005年6月10日,一份以平陽家具生產基地入園企業名義的《控告狀》寄給了平陽縣公安局,在該控告狀中,入園企業要求葉瑞忠承擔刑事責任,并責令返還被騙資金約計3000萬元。”平陽縣公安局據此立案偵查。葉瑞忠認為這份控告狀的幕后指使就是招商局某領導,目的是“弄得我名利兩敗,把我趕出平陽為止”。7月,溫州家具集團法人聯合體的50多家加盟企業,公開登報退出溫州家具集團,造成一時轟動。葉瑞忠坦承,“這事對溫州家具集團造成很大負面影響,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溫州家具集團散了呢。”這個廣告也被認為是某領導的策劃。登報不久后的7月28日,溫州家具集團及其園區建設公司和縣政府都解除了協議。對賬疑云與葉瑞忠把園區建設屢屢停工、自己被排擠出家具園區的主要責任歸結到招商局某領導的為了本位利益而步步緊逼不同的是,萬全投資公司的高管和業主委員會則把責任對準了葉瑞忠。對于招商局(現管委會)某領導索要市政工程,也被管委會領導斷然否認。一位對這場風波頗為知情、沒有透露姓名的家具商告訴《瞭望東方周刊》,“葉瑞忠撒謊簡直不講常識了,縣招商局充其量是一個正科級的服務機構,沒有實質性權力。平陽園區是縣政府出面引進來的項目,溫州市這層面的領導對此事也非常關注,小小的招商局領導伸手要市政工程,你說可能嗎?哪怕退一萬步講,招商局真的要了工程,你葉瑞忠會一下子給他60%嗎?至于招商局領導拿到了60%的市政工程還不夠,那就更荒唐了。”“招商局領導的素質,真的沒得說,不要說伸手要工程,哪怕平時吃頓便飯,他們都很謹慎。葉瑞忠絕對是在無中生有。如果是真的,葉瑞忠他拿出書面證據來呀?” 在咖啡廳里,黃育增頗為激動地這樣告訴《瞭望東方周刊》,“葉瑞忠沒有證據,業主委員會倒有葉瑞忠屢次撒謊、挪用建設款的證據。”黃育增不休不饒。2004年4月28日,葉瑞忠告知招商局和入園企業業主,他收取的兩期建設款已用完,申請使用專戶存款700萬元,用于占用稅500萬元和礦渣300萬元。當時,許多入園企業很納悶,沒見什么工程量,兩期工程款卻被花光了,哪有這種事?葉瑞忠分別向招商局和法人聯合體理事會提供了收支報告,兩份截止日期都是2004年4月28日的報告,結余情況卻不相同。在給招商局的收支情況報告中,收入為6491萬元,總支出為6408萬元,結余83萬元;而在給理事會的報告中,收入同樣為6491萬元,而總支出為6526萬元,超支35萬元。“連同一天的報告同一費用收支狀況的報告,都會出現兩種版本,你說叫我們怎么相信葉瑞忠?”黃育增拍著報告頗為憤怒。“事實上,葉瑞忠對我們業主成立委員會頗為不滿,當時他看到我們制訂的章程后,臉色很難看。我當選為委員會副主任時,他就對我說,算賬過程中請盡量幫忙。我當時就告訴他,如果不損害62家企業利益,我就幫你。”黃育增回憶道。事實上,在有些業主開始懷疑葉瑞忠的賬目不久之后的2004年12月,葉瑞忠要求配套設施費加價。為此他制訂了一個被稱為“更加荒唐”的收支報告。曾擔任溫州家具集團的常務副總陳智華回憶說,“當時葉總跟我說,項目要虧損,可能做不下去了,所以要加錢,要在6.5萬塊一畝基礎上再加兩萬。當時,我認為大配套資金真的不夠的話,向業主提出加錢,有兩個前提,土地的填方必須完成,再一個呢,大家的土地證都已經辦好了。但是葉總聽不進這個建議,最糟糕的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虧損了,他還出具了假的收支報表,說是超支500多萬元。當時業主們都不相信,根據葉總提供的報告,給單子上的人打電話,結果發現有的施工隊伍不但沒有拿到報表上的金額,反而還有數百萬的押金扣在葉總那邊。后來一算,結果發現不但沒有超支500多萬,反而是發現還有幾千萬在他那邊。”“發現他資金上不屬實之后,我個人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我當你一個常務副總,你的資金完全不符合事實,我就要幫著你說謊話了,就違背了做人的原則了。2005年初,我就辭掉常務副總的職務。”離開溫州家具集團之后,在業界口碑甚佳的陳智華,當選為溫州家具商會會長。陳智華離開之后,黃育增與葉瑞忠的親密合作關系也迅速轉冷。黃育增告訴《瞭望東方周刊》,“和葉瑞忠鬧翻是在2005年春節之后,那天葉瑞忠召集了16個業主秘密開會,也是商討園區建設事宜。當時我已是業主委員會副主任,進了他的會場之后,一看都是熟人,就坐下來聽他們講。這時,葉瑞忠告訴我,這個會和你黃育增沒關系,請你離開。當時我就講,既然是園區建設的事,怎么和我沒關系,你今天講的要是實話,有什么不好當著我面講的。結果我和他大吵起來。從那次吵架之后,再也沒和他通過電話。而在這之前,我們關系不錯,春節前后還經常一起打牌。”葉瑞忠被指提供“假報表”之后,業主委員會委托溫州一家會計師事務所,對園區建設公司提供的會計資料進行審計,審計發現,除了不明確的賬目之外,收支相抵還剩下2000多萬元。與葉瑞忠在2004年12月10日自報超支564萬元嚴重不符。經過長達數月的對賬之后,11月17日,葉瑞忠與業主委員會在《平陽家具園區建設工程收支情況》上簽字,其中收支無疑義的余額達2355萬余元。除此之外,尚有數百萬元可能仍需葉瑞忠支付,這與葉瑞忠自報表也相去甚遠。根據這些,黃育增告訴《瞭望東方周刊》,“所有這些,其實很明白地顯示,入園企業為何對他失去信任。”事實上,為了追回葉瑞忠欠的2000多萬元資金,業主委員會已多次努力,但黃育增認為,“為了感謝葉瑞忠幫助拿地,業主委員會決定給他652萬元的費用,如果退回剩余資金及時,還有200萬獎勵,但他似乎毫無誠意,一拖再拖,一開始甚至坐下來好好談都不愿意。”2005年9月,在業主委員會基礎上成立的萬全投資公司,已成為家具基地新建設主體,幾位能溝通上層的高人加盟,使得基地建設的前景明朗了許多。“如果葉瑞忠再拒不支付占用的配套費,近期有關部門有可能對他采取強制措施。”有知情者這樣告訴《瞭望東方周刊》。
溫州家具組團考察俄羅斯家具展
溫州家具企業日前組團前往俄羅斯莫斯科考察正在舉辦的俄羅斯國際家具展,并考察當地的家具市場。考察團由溫州新天地名家居博覽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東升帶領,11人組成。 此次溫州家具企業組團去俄羅斯考察的另外一個重要目的是為了熟悉國外市場,為將來集體參展和全面進軍俄羅斯打下基礎。溫州新天地名家居博覽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東升說,近年來溫州家具轉戰大江南北、珠三角地區,一直都在尋求更大的市場。長遠地看,進軍國際市場是做大做強溫州家具的很好途徑。他表示,這次率團參觀家具展之外,重點還要考察幾家家具大賣場,為溫州家具走出國門多選幾條路線。 此次訪問期間還欣喜地獲悉,在今年8月份時,俄羅斯總統普京的夫人曾選購了一套由溫州飛拉利家私有限公司制造的臥房家具。
浙江溫州家具行業集體赴俄尋找更多市場
溫州家具曾經“嫁入”俄羅斯最高豪門———普京總統家里。昨天,溫州家具11人團開始前往俄羅斯莫斯科,考察正在舉辦的俄羅斯國際家具展,順帶考察當地家具市場,為溫州家具多選幾條“出嫁”路線,為將來集體參展和全面進軍俄羅斯作準備。 曾“嫁入”普京住所 今年8月13日,溫州飛拉利家私有限公司總經理邵冬三接待俄羅斯商人蔡毅時,得到了一個頗為驚人的消息:飛拉利制造的一套臥房家具被普京夫人選購了。 蔡毅是俄羅斯大型家具賣場RA公司駐中國辦事處的負責人,前一天他剛接到RA公司老板Alex的電話,被告知“RA的中國伙伴飛拉利公司生產的家具賣到總統家里去了”。邵冬三隨后從Alex處得到肯定,可靠的證據有:非常高貴的女士、一大幫隨從和警衛、總統府便簽和地址以及一個隨從文書的明確告知。對于溫州家具“嫁入”俄羅斯最高豪門,邵冬三也僅在當時感到有點意外,之后便覺得很正常了,因為他已經知道,據稱在國內,陳道明、王小丫等不少明星大腕的家中就有溫州制造的家具。蔡毅也認為,在莫斯科,RA公司代理的溫州家具賣給達官貴人很正常,主要是“質量和品位都已經達到貴族范疇”。 集體出訪重在熟悉市場 當然,溫州家具被普京夫人慧眼相中,僅是一個偶然事件,但它透露的信號卻正是蔡毅等代理商們所認識到的,是“質量和品位都已經達到貴族范疇”,而這顯然也是溫州家具集體探訪俄羅斯家具市場的基本信心。 溫州新天地名家居博覽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東升是這次考察團的“團長”。王東升說,近年來溫州家具轉戰大江南北、珠三角地區,一直都在尋求更大的市場,長遠地看,進軍國際市場是做大做強溫州家具的很好途徑。他表示,這次率團參觀家具展之外,重點還要考察幾家家具大賣場,為溫州家具多選幾條“出嫁”的路線。而Alex受邵冬三之托也為考察團聯系了幾家商場。 溫州頂豐家具有限公司總經理何克新表示,跟俄羅斯有業務來往,但對其市場情況不是很熟悉,這次也特意派人前往。溫州家具商會會長陳智華也表示,這次考察重在熟悉當地市場。
溫州家具瞄準北方市場欲搶奧運商機
每年3月和8月,溫州家具都要大舉“南征”,赴東莞、深圳等地參加家具展,溫州家具界人士也是那段時間從溫州飛廣州航班的主要客人。不過,從明年起,溫州家具要開始“北戰”爭搶奧運商機。 中國最大家居產業基地的召喚 這次引起溫州家具注意的,是來自北京的中國最大家居產業基地,總建筑面積達260萬平方米的北京家居產業示范園。 當然,對溫州家具企業來說,感興趣的不是去投資設廠,而是這個產業園的50萬平方米的展銷廳和將在產業園一年一度的“北京家具展”。溫州家具商會一位工作人員表示,目前溫州家具企業不大可能到北京投資建廠,不過進入那里的展銷廳,參加“北京家具展”可以改變溫州家具在中國北方幾乎空白的局面。 據了解,在和溫州家具商會交流后,北京家居產業示范園在其展銷廳專門設有溫州家具館,和溫州享受同樣待遇的只有成都和香港。北京家居產業示范園工作人員向新天地名家居博覽中心董事長王東升介紹,新天地的品牌之一“城市之窗”在北京的代理商也想進入展銷廳,由于沒有滿意的展位尚未作出進駐決定,現在“城市之窗”可以通過溫州家具館拿到好的位置。 家具業的發展與瓶頸 浙江家具協會秘書長蔣鴻源認為,包括溫州家具在內的浙江家具業,近年確實取得了快速的發展,不僅已經穩穩地占據了全國家具行業第二的位置,去年增長的絕對值也已經和國內家具業老大廣東省持平。但與此同時,家具業的發展面臨瓶頸,主要是由于營銷能力、包裝能力和品牌意識大大低于生產能力。 這個矛盾在溫州表現得更為突出。據業內人士透露,溫州某著名的家具企業,在過去的一年裁員超過了50%。而隨著蒼南、平陽兩地家具園區建設的不斷深入,曾經困擾溫州家具產能不足的問題解決了,但溫州家具又迎來的新的煩惱——是產能怎么消化。 蔣鴻源認為,家具業現在在營銷方面最大的困惑是,實惠的價格也面臨很大的競爭,這就要求尋找好的平臺。 溫州家具北上的機會 溫州家具商會會長陳智華認為,參加“北京家具展”是溫州家具的一次機會。 據了解,到2008年前,北京僅僅由于奧運相關的建設,就有50億辦公家具的市場。更不用說北京1500萬人口的消費潛力,北京對整個中國北部的輻射力乃至全球的影響力。 業內人事分析,溫州家具在北方市場的弱勢不僅僅和營銷能力有關,還和市場的各種配套不足有關。比如物流,如果物流不解決好,溫州家具長途跋涉到北方,競爭力就很弱。而北京家居產業示范園的配套十分完善,多功能平臺,支持家具企業完成南貨北上,覆蓋中國北部大市場的目標。 陳智華表示,溫州家具是在今年8月東莞的名家居博覽會上接觸到北京家居產業示范園的,溫州家具商會之所以將之帶到溫州,是希望溫州借助這個中國最大的家居產業基地,打開北方市場的通路。
溫州家具制造業增幅947.4%居浙江省首位
溫州市統計局昨天公布的數據顯示,今年前三季度,我市限額以上制造業完成投資62.08億元,同比增長48.2%,高出全省平均增幅30.5個百分點,增幅居全省首位。 由于我市產業結構的特殊性,國家調控政策對我市影響相對較小。今年以來,隨著“一號工程”和“12345工程”的深入實施,投資成效開始顯現。同時,我市加大工業園區整合力度,加快園區前期開發進度,極大地帶動了工業投資,也使制造業成為我市投資的新亮點。從行業結構看,我市產業投資結構發生了改變,以輕工業為主的傳統產業投資增幅回落,科技含量較高的行業投資高速增長。前三季度,重工業投資完成31.29億元,增長57.4%;輕工業投資完成30.84億元,增長40.1%。完成投資額最高的行業是通用設備制造業達6.90億元,而原來一直高居榜首的皮革、毛皮、羽毛(絨)及其制造業退居第三位;增長最快的行業為家具制造業,增幅高達947.4%。
溫州家具榮獲金獎
本報訊(廣言)在近日舉行的第二屆中國環球家具展覽會上,由新天地家具企業董事長、溫州市鹿城區青年企業協會副會長王東升設計的“易格”家具榮獲金斧獎。 在同期舉行的中國家具協會流通專業委員會成立大會上,他還當選為委員會主席團主席。同時“新天地”也被推選成為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單位及主席團主席單位。 王東升1990年創立“新天地”,首開全國家具連鎖經營先河,現已在全國開設了50多家連鎖商場、500多家特許經營專賣店,并著手在蒼南籌建一座占地達100余畝的國際化家具工業園。 他被同行稱為家具業的“黑馬”。
溫州家具“艦隊”挺進珠三角
從溫州家具商會獲悉,8月17日至21日溫州28家家具企業將組成“航母艦隊”,在東莞、廣州、順德三地的國際家具展上登臺亮相。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參展各家企業的原創設計能力明顯增強,產品款式繁多,設計頗具個性化。 據介紹,此次展會上溫州家具企業將“秀”出一批新產品、新系列、新品牌。如圣利保健公司開發的在停電后仍可繼續使用的按摩床,富得寶力推的兩大古典家具品牌等等。此外,今年“艦隊”中還增加了金豐、東豪、繁華、帝一、羅思蘭等新生代企業。 據透露,國內知名家具設計師、溫州市澳珀家具有限公司總經理兼首席設計師朱小杰還應邀成為本次廣州國際家具展的評委。
56家成員企業集體退出 溫州家具集團突遭變局
本報訊(記者 金咸 見習記者 黃之宏)昨天,一條“重磅炸彈”式的消息在家具行業炸開了鍋———溫州家具集團56家成員企業,在媒體上刊登了《關于退出溫州家具集團法人聯合體成員組織的聲明》,宣稱今后溫州家具集團有限公司的義務及其他一切經濟及法律責任跟他們無關。 至此,在一片叫好聲中由65家企業結成的溫州家具“航母”,在經歷一年多的運作后,遭遇意外變局。 葉瑞忠:家具集團仍會正常運作 葉瑞忠是溫州家具集團董事長,也是組建家具集團“航母”的主要發起人。對于56家成員企業集體“出走”的消息,他連連用“意料不到”來形容。 葉瑞忠表示,根據家具企業聯合體的相關章程,企業加盟和退出都是自愿的。但是如此多的企業集體撤離,而且事先并未向集團遞交申請書的情況下,就在媒體上以刊登聲明形式來宣告結束跟集團的關系,是大大出乎意料的。至于究竟是什么深層次的原因令56家企業有這種舉動,他表示目前尚不清楚,但家具集團會一家一家去溝通,問清楚理由。 不過,他也承認,家具集團可能跟部分成員企業出現了一些分歧。在成立之初,集團跟平陽縣簽訂的家具生產基地用地指標有1萬畝,所以在召集成員企業的時候就沒有過多考慮企業專業性的問題,一些配套企業也招進來。由于宏觀調控關系,首期用地指標才2000多畝,作為家具集團就不得不考慮入駐企業專業性問題,因為該生產基地打算申請中國家具生產基地。于是,家具集團建議當地政府對不是純粹家具企業的暫緩供地或停止供地。如此一來,可能直接損害一部分企業的利益。 對于溫州家具集團今后的運作,葉瑞忠認為56家企業的離開并不影響家具集團,家具集團還會按照原先的思路運行下去。 成員企業:集體退出實屬無奈之舉 既然當初簽下協議,加盟家具集團,如今這56家成員企業為何又要集體退出呢? 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企業老總說,56家企業集體退出是經過長時間醞釀的,此舉實屬無奈。家具集團在平陽征用2000多畝地后,共有60多家企業進駐。按照當初的協議,園區里的廠房由業主單位自己投資建設,水、電、排污等公共配套設施由家具集團負責運作,入園企業按每畝6.5萬元配套費分期交給集團運作。 這位老總介紹,在繳納了前2期款項后,在資金的運作上,家具集團與業主單位產生了摩擦,導致相互不信任。于是,從今年3月份開始,入駐企業成立了業主委員會,第3期配套費就交給業主委員會來運作。可在今年5月27日,家具集團把基地工程建設指揮部撤離掉,導致整個配套工程無法如期建設。56家入駐企業的原定生產計劃都無法完成,給企業造成重大損失。為此,56家企業不得不集體退出家具集團,希望重新確定牽頭單位來完成基地的建設。不過,這位老總仍然承認當初家具集團組建是一次有益的探索,認為這種將“小舢板”組成“航空母艦”的做法在溫州還是相當可行的。至于運作上出現的問題,原因在于集團在運作細節上欠透明。 經濟專家:企業聯合需要合作精神 去年2月28日,65位溫州家具企業老總在雁蕩山鄭重簽下了《溫州家具集團成員企業加入申請》,雄心勃勃地定下目標,要建中國最強最大的家具集團企業。這種松散型經濟聯合體的組建,成了溫州眾多行業紛紛要效仿的“模板”。可是,在經濟聯合體的效益還未曾很好地體現的時候,這塊“模板”已出現了裂痕。 溫州大學城市學院教授馬津龍表示,溫州家具集團聯合體實際上是先有家具集團,然后才有成員企業加盟的。而且,成員企業跟集團之間是一個相當松散的關系。由于存在很少的利益關聯,成員企業加盟或退出就是很平常的事。從總體上來看,企業要做大做強,聯合的方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在聯合之前有兩點很重要,首先是成員企業有很好的合作精神,這點在溫州老板中是比較欠缺的;其次,成員企業間必須要有比較牢固的關聯紐帶,因為完全松散型的聯合體抗風浪能力是相對較弱的,只有資本與品牌的聯合,才稱得上真正實質的聯合。
溫州家具三月南下參展直面國際市場
去年八月的深圳國際家具展上,溫州20多家參展企業統一盛裝亮相的“溫州館”曾給全國的會展界不小震撼。今年的三月份,溫州又有30多家家具企業分赴深圳、東莞、廣州三地參展,但這次企業不再“捆綁參展”,展位隨機申請。業界表示,此舉意在強調溫州家具要全面融入國際市場,同時也檢驗企業“單獨作戰”的能力。 “孩子大了,總要自己闖天下”3月17日、18日、19日,在深圳、東莞、廣州三地,將分別舉行第十六屆深圳國際家具展、第十三屆東莞國際名家具展和第十五屆廣州國際家具博覽會。據溫州家具商會介紹,目前確定前往上述三地參展的企業總共有30多家,屆時他們都將獨自與國內外的知名家具企業同臺競爭,直接面對國際買家的挑選。溫州家具商會秘書長鄭巨巧表示,不再抱團參展,是企業自身發展的需要,也是為了適應整個市場形勢的需要。他說,近四年來,經過近十次大規模組團南下參展以后,經受展會鍛煉的溫州家具企業得到了快速發展,基本上也熟悉了國際家具展的業務和市場情況;去年8月,20多家企業抱團打造的“溫州館”也成功打響了溫州家具的區域品牌和參展知名度。此后,不少參展企業表示,不要抱團參展,會更有利于企業的成長。鄭巨巧認為,“孩子大了,總要自己闖天下”,企業發展了,也會這么做。 “抱團參展”不利于企業融入市場“都是自己人,聚在一起難免自娛自樂。”溫州頂豐家具有限公司總經理何克新表示,大批參展企業聚集在一個館亮相,事實上并不利于企業跟市場對話,同時也有自我欣賞的嫌疑。他認為,企業參展的目的是更廣闊地融入市場,得到市場的認可,因而跟市場接觸的面當然是越廣越好。據了解,“頂豐”今年將在廣州和深圳同時參展,其意圖十分明顯。溫州家具商會會長林潘武認為,中國加入WTO已多年,今年開始,中國對進口家具又實行零關稅,整個家具市場的競爭形勢已經相當激烈,對溫州的家具企業來說,要想在這個市場的大熔爐里成長得更快,必須參與“大市場、大流通、大競爭”,接受市場的洗禮。他表示,雖然抱團參展對一些小企業來說,會起到一些扶持作用,但最后總要“獨立作戰”,強者更強,不適應者被淘汰,這是必然的法則。
痛失沃爾瑪億元訂單 溫州家具缺什么?
世界零售巨頭沃爾瑪瞄上了溫州家具企業,欲下四年合同總額為一億元人民幣的訂單。這個訂單,簡單得有人稱其為最基本的功課,溫州家具企業在技術上沒有一點問題,但是這樣的機遇溫州家具還是無法落實。類似的機遇并非僅此一次。溫州家具缺什么? 溫州商報 記者萬小軍 “張先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我們聯系了,這個項目今年肯定落實不了,溫州家具要有新的突破,缺的就是這樣的業務。”溫州家具集團董事長葉瑞忠說。這是來自世界零售巨頭沃爾瑪的一個機遇,遺憾的是,溫州家具無法掌握。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國際化,溫州家具還要等多久? 與億元訂單擦肩而過 來自沃爾瑪的大訂單 自從溫州的60多家家具企業結成聯盟,不僅在溫州家具界引起了轟動,外界的反響也很大,按照溫州家具集團董事長葉瑞忠的說法:“經常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客戶找上門來。” 一個月前,一名沃爾瑪的采購商張先生慕名找上門來,帶來了一個組合方桌的樣品。溫州家具集團的技術部門看了之后馬上得出結論:要達到樣品的要求技術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張先生一報需要的量,就嚇了葉瑞忠和他的同伴一跳:每天要好幾千套,共4年長期合同,合同總金額一億元人民幣。 雖然這個訂單很大,葉瑞忠還是比較自信---拿下來應該沒問題。在和技術人員、油漆工程師、配件供應商以及包裝企業研究后葉瑞忠更加自信。即使專門為這個訂單投入一個新車間,在一個半月內也可以正式批量生產,這個周期也是木材采購和烘干所需要的時間。 兩個方案 要完成這樣一個訂單,對溫州家具企業來說技術和產能都能達到,只是以前沒有哪個企業做過這么“簡單”的大生產。溫州每個家具企業的產品都比這個要復雜得多。溫州實木家具制造的權威、溫州市歐亞木業家私制造有限公司總經理林芳麟說:“做這樣簡單的家具只能用流水線,如果按照溫州家具企業一般運作去組織生產,反而做不起來。” 溫州家具集團緊急制定了兩套方案。第一個方案是,專門組織一個新車間,馬上采購相關設備,找一個一萬平方米以上的廠房,組織工人,建一條流水線。第二個方案是整合現有資源:木材烘干由歐亞木業負責,木材加工在頂豐進行,油漆加工在另一家企業進行,木材和原材料采購以及包裝等由家具集團組織實施。 看到了家具集團的組織工作,沃爾瑪的采購商通知了沃爾瑪負責家具質量監督的香港公司,負責人黃先生第二天就趕到了溫州。當晚,賓主一起愉快地共進晚餐,這個時候大家差不多認為已經是“一家人”了。黃先生表示,作為質量監督人員,以后他可能三天兩頭會到溫州來,直接上工廠檢查。 被橡膠木難住了 這個業務原來是在馬來西亞,沃爾瑪想轉到中國來,于是找到了溫州。一直以來,沃爾瑪要求這種產品的木材為橡膠木,而且馬來西亞橡膠木資源較豐富。 經過考察,溫州家具集團忽然發現,居然是小小的橡膠木讓他們無法下筆簽下放在眼前的一億訂單。 葉瑞忠介紹,橡膠木必須等割了橡膠后才能砍伐。橡膠樹的砍伐根據其經濟周期每年都有配額,完成這筆業務每個月要用上千立方米的木材,今年這樣大的配額已經找不到了。根本找不到材料完成訂單,所以無法簽約。 國際化還要多久 差距似乎越來越大 在葉瑞忠惋惜無法落實這個一億訂單的時候,寧海家具發來的一條信息讓他感慨不已:今年玉環家具沙發出口將達到5億美元,明年更是爭取達到20億美元。 玉環家具也就是三四年前才開始走出去的。一位業內人士指出,溫州的家具這幾年也發展了,但和外地相比,差距似乎越來越大了。 前些年,溫州家具業沒有得到社會足夠的重視,許多資源限制了其快速發展。葉瑞忠說,溫州家具必須重新定位,根本的出路在于滿足國內市場的同時,走向國際市場。 觀念和現實都必須突破 大訂單的意思,葉瑞忠的理解是幾個億的訂單,以前溫州從來沒有過。但現在即使有這么一個訂單,溫州也沒有企業拿得下來。 前段時間,一個英國客戶想下一張150萬張課桌的訂單,最后溫州家具集團也沒能簽下。前溫州家具商會秘書長陳智華表示,溫州家具企業的生產模式并不適應做這種大訂單,如果沃爾瑪的這個訂單接下來,很可能還是家具集團自己再搞一個新工廠。如果要做這樣的訂單,溫州家具企業的思路要換一換。 有一家企業,去年產值2000來萬,今年也接到了比較多的訂單,產值有望達到5000來萬,老板大叫做不完。可他寧可少做訂單,也不擴大規模,他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可以了。 當然,制約溫州家具發展的還有資源。有的企業想擴大,業務也比較滿,但受場地所限,只能放棄部分訂單。 溫州家具業急需突破。 一個臺升=溫州家具? 中國家具制造最大的是一家叫臺升的企業。在東莞,這家企業除了大,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溫州新天地名家具博覽中心董事長王東升曾不服氣地說:“連廠名的牌子都是歪的,怎么就做那么大?”就是這個臺升,一年的產值據說幾乎與溫州整個家具業的產值相差無幾,它的產品全部出口美國。王東升介紹,它甚至花了5000萬美元買下了美國的一個家具銷售網絡。 溫州家具國際化已經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趨勢,面臨國際化競爭,必須有適應國際化競爭的環境和接軌國際的模式。溫州家具的規模效應遠遠沒有達到國際競爭的要求,這是許多人的看法。一方面和溫州家具企業的規模受限制有關,另一方面和有的溫州家具企業老板的思路有關。 溫州現在有兩個家具產業園區在籌備建設中,面對嚴峻的發展形勢,溫州家具企業很著急,憑現在的規模和條件,溫州家具怎么做大?怎么適應國際要求? ■ 記者手記:國家化,溫州家具缺什么 這個問題,第一個答案大家都會說是規模。溫州家具整體遠遠落后東莞,只和一個“臺升”相當。單個企業也沒有規模特別大的,最大的產值在一億多人民幣。許多人希望家具產業園區可以改變這個狀況。 生產模式。面對上億甚至幾千萬的訂單,許多溫州家具企業感到無力接下。就像這次沃爾瑪的訂單,簡單得有人稱其是最基本的功課,但就是沒有一家企業能在現有的生產條件下完成。相反,如果用現有的生產模式,不僅無法履約,而且成本高昂。 觀念。國際化意味著要適應,要改變,甚至放棄一些原有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改變自己,特別是在自己認為活得還可以的時候。 環境。國際化一方面是我們自己去闖,另一方面是競爭降臨到我們身上,現在的溫州家具面臨的情況似乎后者更明顯。 當然還有產品結構、知識產權、高新技術應用等等。國際化,溫州家具要補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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